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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B喵喵:【人類觀察】一部爛片怎樣影響兩個國傢?
02B喵喵:【人類觀察】一句謠言能改變多少人的命運?
03B喵喵:【人類觀察】紅寶石嶺對峙
04B喵喵:【人類觀察】武裝街頭暴徒會愛穿POLO衫嗎?
20世紀二十年代,美國宗教界和信教人士開始對達爾文的進化論開始進行嚴厲的抵制,關於禁止進化論授課的法案在全美的37個州進行,其中有很多州真的通過瞭相關的法案。其中經過兩年的努力,1925年春天田納西州通過瞭巴特勒法案:“大學,以及所有由國傢全部或部分支持所有的學校中的任何教師,如果教授任何否認聖經中神聖創造人類的理論,而教授人從低等動物進化而來的理論,都是違法的。”
雷亞縣是一個小地方,在之前鋼廠和鐵路興起的時候有3000人,而隨著當地產業的衰敗到1925年這裡隻剩下瞭1800人。
而這傢衰敗的坎佈蘭德煤鐵公司的經理喬治·W·拉普雷亞也每天都在擔憂這一點,如果雷亞縣代頓鎮不能打出名氣,他的公司就難以挽救。而反進化論法案,讓這個生於紐約,在大學期間就接受瞭進化論的思想的化學博士很是不爽。
5月4日這天,他在閱讀《查塔努加時報》的時候看到瞭一條美國公民自由聯盟的公告:
“我們在尋找一位願意接受我們服務的(田納西州)教師,並在法庭上接受審判。我們的律師認為可以安排一個友好的審判,不會使這位教師失去工作。”
他看到這個消息之後喜出望外,連忙拿著報紙去藥店找藥店老板弗蘭克·厄爾·羅賓遜。
之所以是去藥店,是因為羅賓遜不光是藥店老板還是當地縣學董事會主席,而且藥店什麼都賣,主要是出售蘇打水,在禁酒令時代,這個地方有頭有臉的人物都會在這裡喝蘇打水解渴。如果要發起一場審判,在這裡搖人是最方便的。
拉普雷亞找到羅賓遜:老羅,你看今天報紙瞭嗎?你不一直說找不到一個提升咱們縣知名度的辦法嗎?我們機會來瞭。
羅賓遜雖然看瞭早上的報紙,但是沒註意這個消息,拉普雷亞真的是一語點醒夢中人。
但是找誰呢?雖然這個罪是一個輕罪,隻會處以100-500美元的罰款,但這個罰款相當於一個人幾年的工資,雖然老哥幾個湊出來是沒問題的,但是工作沒瞭一般人可承受不起。
要知道1922年有幾位支持進化論的教授就被田納西大學解雇瞭,大學教授實行長期雇傭制也因為這件事在田納西大學改成瞭每年續合同。而在那之後又有兩個人一年合同期滿不再續約。
大學教授都不給臉,何況你縣裡面能找到的最多也就高中老師呢?
在這個疑慮下,拉普雷亞給紐約的美國公民自由聯盟打電話確認,他們是否會真的提供幫助。
次日,兩人找來瞭幾個人,分別是。
縣學監沃爾特·懷特,
律師華萊士·C·哈格德,
律師赫伯特·B·希克斯,
他的弟弟蘇·K·希克斯,
以及年輕的教師約翰·T·斯科普斯。
斯科普斯在高中做科學教師兼體育教練,教棒球橄欖球等運動和物理化學等科目,但是就是不教生物。
本來原本這個任務,是交給縣高中校長,生物教師W·F·佛格森的,但是他畢竟已經有傢室,冒著丟工作的危險多多少少有些不把握。
斯科普斯在代頓又教體育,又教化學物理,但實際上他畢業於肯塔基大學,拿的是法律學位。他教這些的原因很正常,因為他剛剛畢業,剛到學校的老師往往是會到處救火,反正年輕人學東西快。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這個人實在是太適合做這個被告瞭。
年輕的斯科普斯
他當時才25歲,剛剛在大學畢業,還沒有女朋友,無牽無掛。就算是搞砸瞭,也不過是老哥幾個湊幾百塊錢交罰款,他就算是名聲搞壞瞭卷鋪蓋回肯塔基就是瞭。反正正經大學畢業生在當時找工作並不難。當時各地中學都在全速擴張,從1920年到1925年,田納西州的中學生從一萬增加到瞭五萬,各地都缺老師。
另外,從面相上來看,這位戴著眼鏡,看著有點靦腆的年輕人簡直是太適合來當受害者瞭。他的樣子怎麼看都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或者是什麼討厭的野心傢。
他的傢庭情況對於他堅持審判也有非常大的作用,他的父親是一個鐵路工人,兼勞工運動組織者。他有四個姐姐,作為小兒子自然是最受寵愛的。他繼承瞭他父親的性格和政治主張但是更溫和,或者說壓根不關心政治和宗教。
他求學時,肯塔基校長在肯塔基州反進化論立法時,組織瞭反對力量並阻止瞭這一法案。他很崇拜他的校長。
可以說,他是這個案子中,完美的被告——一個外形和藹可親,值得同情,但是不會妥協的年輕人。
在決定瞭就要坑這位之後,拉普雷亞從藥店的貨架上拿出瞭一本《大眾生物學》,這本書是喬治·W·亨特1914年出版的生物書,這本書是田納西認可的生物教材。而老板羅賓遜請他就坐並且請他喝瞭一杯蘇打水。
“你教過生物學嗎?”
“是的,我在校長生病期間教過一段,正是用的這本教材。”
“那麼,你違法瞭。”
在講述瞭計劃之後,斯科普斯接受瞭這個計劃,因為他沒有理由反對這個可以公開反對惡法並且維護學術自由的事情。
與他年齡差不多的好友蘇·希克斯則提醒他可以放棄。
不過幾個人還是這樣決定瞭。
在確定之後,斯科普斯照樣去瞭網球賽,拉普雷亞給美國公民自由聯盟打瞭電話通知瞭這件事。
蘇·希克斯找到一位附近的治安官搞瞭一份給斯科普斯的 逮捕令,讓一位待命的警察去逮捕斯科普斯。
羅賓遜則給《查塔努加時報》和《納什維爾旗幟報》打瞭電話。
而懷特則向當地的《查塔努加消息報》說,代頓出名的機會來瞭。
第二天,《旗幟報》就報道瞭這件事“約翰·斯科普斯,雷亞縣高中科學系主任,被指控為觸犯瞭新近制定的在田納西州公立學校禁止教授進化論的法律。斯科普斯教員是被坎佈蘭德煤鐵公司的經理喬治·W·拉普雷亞告發的。在起訴中,拉普雷亞將由蘇·希克斯代表。被告將從憲法的立場上攻擊新制定的法律,目的是檢驗新法的合法性。這次起訴的費用將由紐約的美國公民自由聯盟支持。”
雖然美國公民自由聯盟(以下稱ACLU)是有計劃推翻這條法律,並且支持訴訟費用,但是這次的案件中幾位律師,尤其最開始的策劃者是希克斯兄弟和哈格德三人拒絕瞭資助。
ACLU的計劃是推翻這條法律,因此他們並不準備讓斯科普斯判無罪,而是在第一次審判時就判有罪,然後上訴,最後推翻這個法律。
而代頓的這幾位的目的也是把案子搞得大點,吸引最多的目光。
這樣,除瞭代頓當地的幾位熱心者和無辜的教師之外,第三股勢力加入瞭進來。
但是作為本故事中第四股勢力的田納西政府和立法機構是相對頭大的,因為實際上哪怕是在國傢層面倡導反進化論的佈萊恩也不希望這種法案有真的懲罰,州長也不太相信這種法案可以通過,就算是通過瞭也不應該真的使用——原因很簡單,這種法律違反很簡單,任何一個生物教師都可能在上課中違反這一規定,畢竟標準課本中就有這一內容,而生物學不講進化論就難以繼續講下去。取證方面,你隻能讓這些教師的學生提供口供,這種事情不是君子之行。
但是你就是碰上瞭這樣的一個,拼命證明自己有罪的主。
5月9日,代頓就進行瞭一次聽證會,三位治安官將斯科普斯交給瞭陪審團,但是沒有決出結果,很快又把斯科普斯放瞭,斯科普斯隨後該幹嘛幹嘛,去肯塔基度假瞭。
但是這次被告席的辯護律師多瞭一位神奇的人,本故事中的第五股勢力——約翰·倫道夫·尼爾。
尼爾是田納西大學法學博士,曾經在州立法機構工作過兩年,隨後返回田納西大學任教。而且是1922年進化論風波之後,兩位不再續簽合同的教授之一。因此他一直聲稱自己是因為支持進化論丟瞭工作,並且在丟瞭工作之後,建立自己的法學院和田納西大學對抗,這個法學院人不多,但是俊才輩出,還參加瞭州長競選,沒能擊敗簽發反進化論法令的現任州長奧斯汀·皮伊。
不過他丟工作的原因並非是支持進化論,而是因為他自己太過離譜,上課不講課光聊天,經常遲到早退,不判卷子直接給95分,以及不邊幅,邋遢不堪。雖然才華橫溢,但完全沒辦法擔起一個教師的責任。
他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就駕車趕來瞭。
他的目的實際上是讓這個可憐的年輕老師洗清罪責,並且宣揚對反進化論法案的反對之意。於是他考慮到代頓這個地方太小瞭,希望把正式的審判地點放在納什維爾或者查塔努加。
但是這個提議遭到瞭當地人的反對。當地人策劃這個案子,本來就是為瞭提升當地的知名度,而不是真的想爭個高低。
正式審判時間定在瞭7月10日。
代頓小城漸漸開始將這場審判做成一個夏季巡講——一種當時特別受歡迎的娛樂活動,內容多種多樣,雖然這是一場審判,但是當地人給裡面加入瞭足夠多的娛樂元素。
這場審判被媒體早早地起瞭名字——猴子審判。
因為這是一場關乎於我們到底是不是猴子變的的審判。
猴子元素一夜之間充滿瞭小鎮,猴子裝飾的便利店和黑猩猩的雜耍和小醜表演,以及無數的點心攤之類湧入小鎮,而隨著審判正式開展,120名記者,65名發報員,以及芝加哥電臺的工作人員也進入瞭小鎮。除此之外還有很多看熱鬧的人,小鎮一下子湧入瞭五千人。
有一個憤世嫉俗的記者H·L·門肯發現這個小鎮和他想象的完全不同,這不是一個骯臟的,充滿瞭黑人的南方農村,而是一個美麗的鄉鎮,鎮上的人對於宗教的興趣並不大。
事實上,小鎮的所有人都樂於參加這次審判,但是僅僅樂於嘉年華的部分以及擴大小鎮名聲的部分,他們並不喜歡這個尖酸刻薄的記者,這個記者並不想擴大這裡的影響或者幫忙賣當地的物產。
這個時候,第六個勢力,一個大佬經新聞界、世界基督教協會(當時正在田納西開會)和代頓法庭的邀請,來到代頓,並免費為控方充當律師。他就是前文說過的美國前國務卿,1896年、1900年、1908年三年的美國民主黨總統候選人,執掌民主黨15年的前民主黨領袖,基督教原教旨主義著名發言人,銀嗓子演說傢威廉·詹寧斯·佈萊恩。
佈萊恩是一個新式的政客,特點就是即使卸任之後,也會繼續在公共事務上面發揮影響,他的政治方面的政策是偏左的,為勞工爭取利益,被人親切地稱為“大平民”。但是他在宗教方面非常保守,極度敵視達爾文的理論。
他敵視達爾文的理論時實際上也有很正當的理由,作為孤立主義的美國,卷入第一次世界大戰之後,實際上算上不上得到瞭什麼好處。戰爭的傷亡和戰後的經濟動蕩讓他十分痛苦,他仔細思考為什麼美國會卷入世界大戰,以及殘酷的世界大戰是怎樣發生的。
他思考的結果就是,達爾文你真不是個好東西,你說你整偽科學挑戰上帝他老人傢也就算瞭,你看看你粉絲的同人作品(指社會達爾文主義),把大傢害成什麼樣瞭?
從此走上瞭反達爾文主義魔怔人的道路。
他將這次審判當作是宣傳他的事業的一個機會,他重復瞭三點支持反進化論法律的依據
:一、進化論缺乏科學依據。二、進化論的教授妨礙瞭學生對宗教信仰和社會價值的認知。三、聖經應該是公立學校所教授的,公立學校由大多數人控制,大多數人的信仰自然是應該教授的。
此外他還要維護法律的權威,懲治公開挑戰法律的行為。
他稱之為聖戰。
當然瞭,代頓,或者說這個名叫雷亞的縣是讓佈萊恩難以忘懷的縣,在整個南方,佈萊恩的競選都無往不利,田納西是一個典型的南方州,但是雷亞縣卻是一個例外。
這個縣北方氣息很濃,支持共和黨,以衛理會信仰為主而不是浸禮派為主,並且有相當的數量的共濟會,甚至市容整潔,沒什麼黑人。
然而介紹佈萊恩的本故事的第七個角色,還有自己的目的。
世界基督教協會的目的實際上是通過這件事,讓浸禮派控制這位名聲顯赫的長老派信徒。
熱心於這件事的《水星雜志》主編H·L·門肯,就是上文說的那位憤世嫉俗的記者,在佈萊恩宣佈免費參加這場審判之後的第二天,來到瞭一位律師傢中,勸說這位律師應該參加這個案子。
這位律師名叫克拉倫斯·西沃德·達羅。
達羅是一個聲名顯赫的刑事律師——對另一群人來說是名聲狼藉。
他早年間位民主黨人工作,曾經幫助佈萊恩競選總統,兩人的交情頗深,關系好到什麼程度呢?達羅一聽佈萊恩來支持反進化論法馬上自帶幹糧來給斯科普斯助陣。這是他幾十年職業生涯中唯一一次無償案件。
“隻要能讓佈萊恩出醜就行瞭,誰關心那個高中老師的死活。”
雖然兩人關系融洽在這個故事中占絕大部分的內容,但是達羅真的不是等閑之輩,他在結束為民主黨工作之後,開始為政治受害者和殺人犯辯護,1924年的利奧波德-勒佈(leoplod-loeb)案中,在兩個兇手對於謀殺事實供認不諱且手段極其殘忍的前提下,將兩人的刑法降為終身監禁。
之後,達羅去找瞭他一個看上去不怎麼靠譜的朋友,國際離婚律師 達德利·菲爾德·馬龍。馬龍在外交部工作的時候,頂頭上司正是佈萊恩。一聽和佈萊恩對著幹,受上司不少關照的馬龍立馬表示,這活倒貼也得幹啊。
兩位的目標很清楚,把攤子砸瞭也得惡心惡心佈萊恩。
兩人周末尼爾發電報,表示兩人願意加入審判辯方陣營。
這樣,第八個勢力也加入瞭進來。
尼爾在得到這兩位的加盟之後大喜過望,畢竟達羅是全美最強的刑訴律師,而且這幾位多多少少還是瞭解這個佈萊恩的,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嘛。
但是,ACLU聽說這兩位的加入一下子腦子嗡嗡的。
本來,ACLU的計劃是擴大這個案子,引發科學和宗教的對壘,這樣雖然會加大對手的實力,但是科學界會支持,最終在憲法法庭推翻這個法案。
但是,佈萊恩加入戰局,政治力量不可避免的會卷進來。而且這位自帶流量的當代頂流實在是太強瞭,幾乎沒人可以打敗他。
而第二錘就是這兩位的加盟,這兩位雖然不至於是道德敗壞,名聲狼藉也是有的,並且在宗教上和南方針鋒相對。
如果這兩位加入,不可避免的會把整個案子擴大到不可控制的地步,而且裝無辜受害者的選項也就沒有瞭。這兩位都是激進派,很有可能擾亂公堂的那種。
第三錘就是有兩位大佬因為達羅的加入,不會來瞭。他們是民主黨前總統候選人約翰·W戴維斯和共和黨前總統候選人查爾斯·埃文斯·休斯。雖然達羅也是自帶流量的大律師,但是某種意義上,還是不那麼夠格。
到開庭之前,對壘雙方的人選都選出來瞭。
辯方的正式首席律師是尼爾博士,他的幫手有達羅、馬龍、阿瑟·加菲爾德·海斯(美國公民自由聯盟代表,不可知論者,馬龍在國際離婚案中的合作夥伴)、W·O·湯普森(達羅的法律夥伴,替代班佈裡奇·科爾比,他在審判開始前一天辭職),以及F·B·麥克爾維(尼爾的前學生,替代約翰·L·戈德西,他在積極參與計劃和準備工作後,在審判的第一天辭職)。此外,辯方還有圖書管理員和聖經權威查爾斯·弗朗西斯·波特(現代派一元論傳教士)。
負責起訴的是第十八巡回法庭的檢察總長A·T·斯圖爾特他一起工作的有佈萊恩和小威廉-詹寧斯-佈萊恩父子、代頓的前助理檢察長本·O· 麥肯齊和她的兒子J.·戈登·麥肯齊,希克斯兄弟以及哈格德。
我們可以看到的是,控辯雙方都有那天喝蘇打水的人。
局勢盡在掌握之中。
第一審判日,7月10日,審判在禱告中開始。由於之前的陪審團解散,隻能再組成一個陪審團,這個陪審團主要是農民和手工業者以及小企業主和農場主。他們的信仰多為浸禮派。
第二審判日,7月13日星期一,在牧師禱告中開庭。法庭對起訴書進行瞭詳細討論,尼爾博士提出的撤銷起訴的動議沒有成功。
由於在法律的合憲性問題上存在技術性問題,陪審團在大部分時間中都退席瞭。這一天的主要發言人是尼爾博士、斯圖爾特檢查總長和達羅。
達羅以一篇關於自由的演講結束瞭這一天的會議,諷刺的是,達羅的基本觀點在理論和實踐上與佈萊恩和進化法案的作者巴特勒一致。
第三審判日,
當勞爾斯頓法官在第三天,即7月14日星期二,請牧師斯特裡佈林博士開始祈禱時,達羅當庭反對這種做法,並反對陪審團參與對此事的討論。隨後,法庭休庭,以便讓法官就第二天提出的關於法律的合憲性的問題和撤銷起訴的動議制定一個決定。
這天天氣極其炎熱,佈萊恩的兒子小佈萊恩(控方律師)和斯科普斯去清澈的山間小溪遊泳。
第四審判日
7月15日星期三,盡管辯方反對,但是辯方的聖經權威牧師波特博士以祈禱的方式宣佈第四天的審判開始。
隨後,勞爾斯頓法官宣讀瞭他關於撤銷起訴的動議的冗長而措辭謹慎的裁決。羅爾斯頓認為起訴書足夠清楚,法律與思想和言論自由的關系也很恰當,因此駁回瞭該動議。
在下午的會議上,斯科普斯不認罪。接下來,馬龍闡述瞭辯方對法律、進化論、科學、聖經和宗教的立場。
辯方認為,要給斯科普斯定罪,控方必須證明斯科普斯不僅教授瞭進化論,而且他還同時否認瞭《聖經》中規定的創世理論。馬龍斷言:"雖然辯方認為進化論和《舊約》之間存在沖突,但我們認為進化論和基督教之間沒有沖突。”
簡單的說就是,進化論確實有一個前提,那就是世界而並非在公元前4004創世,然而一些理論傢卻可以對此作出合理解釋——聖經中的一天可以指代億萬年,這樣上帝創世的證據就會以考古發現的方式留存下來,動物早於人類億萬年的證據就是如此。
然後,控方傳喚瞭以下證人。校長沃爾特·懷特;學校董事會主席F.E. 羅賓遜(兩人均在5月5日出現在藥店);以及斯科普斯的兩名學生霍華德·摩根(Howard Morgan)和哈裡·謝爾頓(Harry Shelton)。
在5月25日的聽證會上,斯科普斯和在審判時,達羅都對一些未來的學生證人進行瞭進化論細節方面的指導,因此他們似乎是從斯科普斯那裡學到這個問題的。事實上,達羅曾在一位證人霍華德·摩根的傢裡住過。以達羅的行事風格和名聲,他幹過什麼不言而喻。
在整個漫長的審判中,這些是唯一的證人,他們的證詞是官方記錄的一部分。斯科普斯沒有被傳喚到證人席上,因為正如達羅向勞爾斯頓法官解釋的那樣,"法官大人,對這個被告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
具有諷刺意味的是,斯科普斯本可以利用其專業教育工作者的身份,質疑反進化法的合憲性,並要求作出宣告性判決,從而避免刑事審判及其可能帶來的定罪和失業。
辯護小組傳喚瞭第一位證人約翰霍普金斯大學動物學傢梅納德·M·梅特卡夫博士。
第五審判日
7月16日星期四,審判已進行到第五天的一半,納什維爾的艾倫牧師被指定以祈禱的方式開庭。
斯圖爾特總檢察長提出 "排除科學傢的證詞"也就是前一天辯方傳喚的約翰霍普金斯大學的梅特卡夫博士,因為這無關緊要,因為斯科普斯承認他教導說 "人是低等動物的後代"。
小佈萊恩(William Jennings Bryan, Jr.)隨後稱,該動議至關重要,因為它可以篩除專傢的單純意見,而且它與田納西州的法律一致,該法律認為專傢 “將不被允許就陪審團必須決定的任何問題陳述他們的意見。”
辯方律師海斯回應道:要確定斯科普斯教授的是哪種進化論,以及它與《聖經》中的創造論有什麼關系,專傢是必要的。
控方律師蘇·克斯、麥肯齊和辯方律師達羅以及尼爾加入瞭激烈的討論。
在四天的沉默之後,佈萊恩說出瞭自己的看法,他翻開瞭斯科普斯所謂的教科書——喬治·亨特的《公民生物學》,指出該書內容泛泛而談,缺乏支持性證據。
然後,佈萊恩利用達羅在利奧波德和勒佈謀殺案中的論點來對付他,從而扭轉瞭局面。達羅說,“為瞭大學裡教給他的哲學而絞死一個19歲的男孩,這很不公平。由於所討論的哲學是受達爾文影響很大的尼采的哲學,達羅的推理說明瞭佈萊恩的觀點,即教授進化論而排斥聖經的危險性。”
前文說道過達羅的名聲顯赫,但是達羅的問題也很大,最主要的問題就是,這場審判並不是簡單的一場刑事案件,這更接近一場政治上的辯論會。而從政經驗豐富的佈萊恩更適合這種工作,達羅在整場審判之中並沒有壓制佈萊恩而是
在佈萊恩的演講之後,馬龍發表瞭關於真理的演講,得到瞭包括佈萊恩在內的聽眾的積極反應。但馬龍表現出的更多的是情感上的訴求,而不是堅實的推理。
因為他的定義不一致,使用瞭許多謬誤,並對進化論者和創造論者提出瞭片面的看法
法律技術人員斯圖爾特和海斯通過對解釋原則的辯論結束瞭這一天的激昂演講。
斯圖爾特指出,在田納西州,立法機構的意圖而不是巴特勒法案中的個別詞語。
第六審判日
7月17日星期五,在牧師祈禱中開庭。勞爾斯頓法官首先清楚而仔細地總結瞭控方和辯方在前一天提出的接受專傢證詞這一重要問題上的論點。
然後他支持總檢察長提出的排除專傢證詞的動議。經過長時間的討論,勞爾斯頓同意允許辯方包括專傢證詞記入法庭記錄,但是陪審團不在場,且希望僅僅是遞交書面形式,來節省時間。
使其免受盤問,並讓辯方在當天剩餘時間內休庭,以準備辯方律師可以在記錄中宣讀的文件。
時值七月,田納西州熱的可怕,可以容納400人的法庭湧入瞭800人,而且沒有空調,法官迫切希望減少審判的時間。
盡管有這些讓步,達羅看到辯方失去瞭 “每一個主要的爭論點”,感到非常沮喪。
他侮辱瞭勞爾斯頓法官,指責他對控方有偏見,對辯方不利。
雖然說勞爾斯頓法官實際上是很公正甚至有些偏向被告的,但是達羅還是當庭罵街瞭。
斯科普斯後來回憶道達羅的言行讓“每個人都期望勞爾斯頓會判他藐視法庭”。
但在上午10點30分,法官沒有發表任何意見,就宣佈休庭。下星期一繼續。
雖然有一些戲劇性和有趣的地方,但到此為止的審判程序是漫長的、技術性的,對一般的普通人來說是無趣的。雖然世界范圍內的報道仍在繼續,但法庭內和周圍的觀眾開始變得稀少。
7月18日星期六,觀眾開始離場。門肯早早溜回瞭巴爾的摩,因為他把代頓人稱為 “白癡 ”和 “有缺口的靈長類動物”如果不溜肯定會挨打的;達羅的法律夥伴和辯護助理湯姆遜也離開瞭。
用斯科普斯的話說:“許多新聞工作者的軍隊顯然已經開溜瞭。”
第七審判日
7月20日星期一,審判的第七天,開始時很熱,而且在天氣條件和言語對抗方面都會變得更熱。開場禱告由斯坦德弗牧師主持。
斯圖爾特總檢察長將達羅在星期五的講話的重要性提請勞爾斯頓法官,隨後法官宣佈他將以藐視法庭的罪名起訴達羅,將保釋金定為5000美元。
經過冗長的討論,法庭記錄記瞭整整十頁,與第六天的情況類似,辯方律師ACLU代表海斯終於被允許總結並逐字讀出辯方聚集的科學和聖經專傢的12份書面證詞,列入記錄。
宣讀從上午持續到下午。
按照陳述的順序,以下人員的陳述被插入記錄,但這並不是審判的正式部分,而是作為辯方證據在未來可能的上訴過程中被提交給更高的法院。
他們分別是
沃爾特·C·惠特克牧師,諾克斯維爾的聖約翰聖公會教堂的牧師
芝加哥大學神學院院長謝勒·馬修斯博士
芝加哥大學人類學教授費伊·庫珀·科爾博士
哈佛大學地質學系主任柯特利·F·馬瑟博士
密蘇裡大學動物學系主任溫特頓·C·柯蒂斯博士
來自舊金山的拉比語言學傢赫爾曼·羅森瓦瑟博士
恰塔努加第一衛理公會的牧師H·E·馬克特博士
約翰霍普金斯大學的動物學傢梅納德·M·梅特卡夫博士
田 納西州地質學傢威爾伯·A·納爾遜
雅各佈·利普曼博士,羅格斯大學農學院院長
芝加哥大學教育學院院長查爾斯·哈伯德·賈德博士
芝加哥大學理學院院長荷瑞修·哈科·特紐曼博士。
這些文件從1頁到18頁不等。每位專傢都在其專業領域對進化論進行瞭詳細的 "證明",然後以一份相似的聲明作為結尾,相似程度讓人懷疑它可能是在同一間律師事務所裡編寫的。
他們均表示“進化原則是一個偉大的統一和整合的科學概念”。
在柯蒂斯博士的陳述結束後法庭休庭進行午餐。勞爾斯頓法官檢查瞭一樓天花板上的裂縫,因為這兩天來的人實在是太多瞭,法院的一樓天花板實在是禁不住。
斯圖爾特與辯方協商,安排達羅向法庭道歉。休庭後,達羅勉強地道瞭歉,心胸寬廣的法官引用瞭聖經,原諒瞭達羅。由於建築物的狀態、炎熱的天氣和過多的人群,勞爾斯頓法官在下面院子裡的一個平臺上重新召開瞭法庭。
炎熱的天氣、無聊的專傢證詞,而且明顯今天不會再出現什麼激動人心的東西瞭,一百多名記者跑得隻剩半打。結果,他們不僅錯過瞭在樹下的涼爽的法庭,還錯過瞭整個審判過程中最火熱的一次交流。當一位記者被他的代頓房東問到為什麼他從不參加庭審時,他回答說:“我不需要知道發生瞭什麼;我知道我的報紙要我寫什麼。”
由於佈萊恩出庭接受達羅的審問時,在場的記者很少,所以必須在場的斯科普斯甚至幹瞭兼職——給沒什麼職業道德的記者寫稿。
1925年以及此後的許多斯科普斯審判的新聞報道都有很大的不足之處。在權衡真相、準確性、公平競爭和徹底性時,大多數關於審判的報道都是不合格的。
最低級的是門肯這種,他將佈萊恩稱為 ,一個騙子,一個沒有羞恥和尊嚴的瘋子。片面的、有偏見的報道把達羅、馬龍和海斯的言論描述得幾乎毫無瑕疵,而把佈萊恩的言論描述得有缺陷。
除瞭不可原諒的偏見之外,新聞界在審判問題的層面上也做得很差。記者們強調瞭教師的言論自由這一重要問題,但卻將其與信仰自由混為一談,並無視同樣重要的學生的學術自由問題,即通過接觸一個有爭議的問題的所有主要選項來學習。
控方的主要主張是,通過立法機構代表納稅父母的國傢有權通過規定或禁止課程內容來控制其學校,這一點往往被媒體忽視。
同樣被忽視的是,佈萊恩並不反對進化論的教學,他反對的是將進化論作為唯一的解釋,他並不反對進化論和創世論一起講授。他自信創世論會比進化論更適合學生學習,更有魅力。
斯科普斯審判中最值得註意的事件是發生在達羅反對 "閱讀你的聖經 "的標語並成功地將其取下之後。
海斯隨後宣佈“辯方希望傳喚佈萊恩先生為證人”。
這一策略經過瞭幾天的精心策劃,甚至還進行瞭排練,傳喚反對派律師作為證人這一極不正常的程序遭到瞭總檢察長斯圖爾特的反對,但得到瞭勞爾斯頓法官的允許,並得到瞭佈萊恩的同意。作為條件他將被允許讓達羅、馬龍和海斯出庭作證。
記者和後來的歷史學傢的反應各不相同。一些人認為這一舉動是英雄般的舉動,一些人認為這一舉動粗鄙,荒謬且可悲。
從某種意義上說,達羅的做法是 "高超的策略",但似乎“讓佈萊恩出醜”,的成分多點為斯科普斯辯護或尋求真相反而讓人感覺無關緊要。
達羅基本上是找茬的問:“你知道3000年前地球上有多少人嗎?”
這個問題當然不可能回答,但是佈萊恩是個政客他會很圓滑的回答。
佈萊恩回答說:“當你不知道答案的時候,你不應該問我這個問題。”
又比如達羅問:“你有沒有發現該隱從哪裡得到他的妻子?”
這個問題實際上是有點臟的,這是一個基督教世界論戰許多年的問題,上帝隻創造瞭亞當夏娃,那麼該隱必然是亂倫瞭。實際上如果承認這點,你可能就不是基督徒瞭,如果相信是上帝創造瞭其他人,那麼又與聖經不和。這個問題任何的正面回答都有可能自身難保
“沒有,先生;我讓不可知論者去尋找她。”
當達羅提出一個有明確答案的問題時,他試圖用無意義的、搶戲的問題來減弱佈萊恩的發言。 然後是引文的顛倒和語義的比拼,以及無休止的陷阱,達羅試圖讓佈萊恩使用他的對手的術語。
就這樣進行瞭近兩個小時,涉及約50個主題,每個主題都有幾個相關的問題。佈萊恩小心翼翼地定義術語,堅持已知的事實,區分字面和比喻性語言,並在他不知道答案時坦率地承認。
斯圖爾特不時地質疑訴訟程序的合法性,特別是在達羅盤問自己的證人時。達羅抱怨這個證人不怎麼配合。在大約70%的問答中,佈萊恩勝過達羅,在大約20%的問答中,達羅勝過佈萊恩,而在大約10%的問答中,雙方打成平手。雖然雙方實際上實力並不匹配,但是雙方還是貢獻瞭一場經彩的辯論,當然這場辯論在法律上幾乎無用。
勞爾斯頓法官宣佈休庭。
第八審判日
7月21日星期二,這是最後一天的審判,由查塔努加的坎伯博士牧師主持開庭祈禱。陰雨天氣使審判回到瞭法庭。
勞爾斯頓法官一開始就刪除瞭佈萊恩前一天的證詞,這一證詞無用不能對上級法院將要審理的任何問題產生影響。
此舉的另一個原因可能是哈裡斯警長和其他官員秘密拜訪瞭法官,敦促他盡快結束審判以避免傷害,因為當時情緒高漲,達羅和佈萊恩都收到瞭威脅。
然後,達羅說:“我想為瞭節省時間,我們將要求法庭帶入陪審團,並指示陪審團認定被告有罪”。
此舉為向上級法院上訴做瞭準備,使達羅不必接受佈萊恩的質詢,並規避瞭佈萊恩一直在進行的總結性辯論和總結性發言所帶來的威脅。由於有跡象表明,陪審團中的一些人因為被排除在審判之外而變得暴躁,而另一些人則對斯科普斯表示同情,因此有理由懷疑陪審團可能會認為斯科普斯是無辜的。
在勞爾斯頓向陪審團提出冗長的指控後,達羅向陪審團解釋,他們不應該擔心自己的判決,因為這可以使辯方將此事提交給更高的法院。
在討論由誰來確定罰款時,斯圖爾特正確地指出應該由陪審團來決定,勞斯頓推翻瞭他的意見,而達羅則承諾:無論陪審團如何決定他們都不會有異議,因為他們希望案件由更高一級的法院來審理。
陪審團退席審議瞭9分鐘,回來後,陪審團投票斯科普斯有罪。法官對他罰款100美元,然後在尼爾博士的提示下,問斯科普斯是否有話要說。
斯科普斯隨後在審判中發表瞭他的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正式聲明。
“法官大人,我覺得我被判定違反瞭一項不公正的法規。今後我將像過去一樣,繼續以任何方式反對這項法律。任何其他行動都違反瞭我的學術自由理想——即教授我們憲法所保障的真理,違反瞭個人和宗教自由。我認為這項罰款是不公正的”。
在最後一輪辯論中,佈萊恩宣稱此案是那些 “攪動世界 ”的偉大事業之一。
而達羅則說:“在這裡,我們已經盡力扭轉瞭試圖強加給這個現代世界的東西——用宗教口號來檢驗科學中的每一個事實"。
羅爾斯頓法官請瓊斯牧師宣讀瞭祝詞,世界上最著名的法庭審判在下午12點04分結束瞭。
雖然,這場審判斯科普斯的失敗告終,但是美國科學界十分振奮,在這場世紀審判之中,科學的精神隨著報紙和電波傳遍瞭美國。美國的反智主義得到瞭一部分的打壓,反進化論教學的立法活動也不那麼強烈瞭。
小城代頓得到瞭巨大的關註度,在五十年後,還在當地修建瞭紀念碑。不過當地由於本案也承受瞭不應有的非難——記者把這個地方的人稱為野人,民智未開的白癡。不然的話怎麼會判這個教師有罪?
在這個事件改編為戲劇和電影《承受清風》(Inherit the wind)之後審判用的法院還演過幾次這個劇目。
當然瞭,比較有意思的是,承受清風的劇名正是出自舊約。
佈萊恩在審判之後的五天裡一直在烈日下演講,每天演講都超過兩小時。並且一直在和當地人商討建立大學和出版在辯論時未能發表的演講。
7月26日,佈萊恩在午睡中去世瞭。五天後,葬於阿靈頓國傢公墓。墓碑上寫著“他堅持信仰”。
一年半之後,一所以他命名的大學在田納西查塔努加以北不遠破土動工。
斯科普斯拒絕瞭回歸原本職務,他重新學習,攻讀芝加哥大學地質學碩士,拿到碩士學位之後,在石油公司做工程師。之後收獲瞭自己的愛情。他除瞭偶爾出席這場審判相關的活動之外,幾乎終生不再過問政治與宗教相關的事情,也沒在參與過法律相關的事情。
審判之後的六個月裡,由於達羅和ACLU的分歧,這場官司並沒有提起上訴,而1927年巴特勒法案被裁定符合憲法精神,徹底沒有實現最開始把官司打到美國最高法院的願望。
海斯繼續為弱者辯護,直到1954年去世。
馬龍繼續做離婚律師,自己也離婚又再婚,之後生意不太好的時候還去好萊塢做瞭一個小演員,最終在1950年去世。
蘇·希克斯因為他的名字,常常被當成是這場審判中的唯一一個女律師。然而他的名字是為瞭紀念他剛出生幾天就與兒子用別的母親。他的名字還被改編成瞭歌曲《名傢蘇的男孩》。之後蘇·希克斯成為瞭一個法官,在年事已高之後他抱怨道自己明明審判過八百起謀殺案和數千起其他的案子,名案無數,但是人們隻記得他參與過得一場惡作劇似的審判,和他自己的名字。
開藥店的羅賓遜在離代頓不遠的春城開瞭分店,還幫助建立瞭佈萊恩大學,作為創始人,擔任法人代表和主席。於1957年去世。
達羅在1938年去世,活瞭80歲,實際上,他比佈萊恩年長,在猴子審判之前就已經準備退休。他在去世之前回到代頓,在羅賓遜的藥店對門修建瞭一座長老派教堂,顯然是紀念佈萊恩的。
“反正我在這裡也沒幹什麼好事兒不是?”
寫那本課本的亨特很快修改瞭自己的著作,並出版新版,把裡面進化論的部分稍微弱化瞭一些。斯圖爾特檢查總長後來做瞭參議員。
古怪的尼爾博士仍然那樣古怪,在1959年去世之前,一直是在競選州長或者議員,都沒有成功。估計他自己也不覺得自己可以成功,有時他會同時參加兩場選舉。
激進的記者門肯的報紙《美國水星》最終被他最討厭的原教旨基督徒接管,他在1948年得瞭中風,在失去讀寫能力在內的很多能力的情況下活到瞭1956年。
《巴特勒法案》在1967年迎來瞭自己的終結,雖然田納西州又通過瞭《創世紀法案》規定進化論僅是一種理論而非科學事實,創造論和進化論同等重要。但在猴子審判50周年紀念會上被判違憲。
至於美國——到快一百年之後的今天,美國有一半人相信創造論。而很快,美國就將在墮胎權的問題上進行另一場審判。宗教的力量不斷增強並培育越來越強的反智主義傾向。
而這種傾向,讓本系列有瞭創作出來的可能。
並非嚴格的歷史,由於材料極大的豐富,我不可能還原一個所有人都認同的故事,但是我希望我能寫出一個,反應真實世界復雜性的故事。就像這個故事中的八股勢力,各有各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