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生文,聊做表達愛國之情)
01.
“王柳生!雞都叫三回瞭,你還不起來?!”窗外鴨公嗓一樣的女人在嚎,吵得我耳朵疼。
這才國慶第一天呢,小區裡哪來的雞?我卷瞭卷被子,轉過身繼續睡。
肝瞭八天的班,昨晚熬到10點才收尾,我要這麼早起來我是孫子。
正迷迷糊糊地想著,後頭突然“哐噠”一聲,那鴨公嗓一樣的女人聲音直接出現在瞭身後:“王柳生,你是要我親自來叫你啊!再睡再睡,錯過瞭時間回頭別跪我面前哭!”
我的意識逐漸回籠,心裡頭第一件事是:王柳生是我沒錯,可這女人是誰?
我扭過頭,看見一個穿著花襖子棉佈褲的女人,臉上笑得異常喜慶,兩個大麻花辮綁的整整齊齊,垂在她的肩上。
我:???咋回事,做夢瞭?
我用力擦瞭擦眼睛,有發現四周是水泥墻,正對著我床的是個紙糊窗戶,外頭孩子都在吱吱喳喳地叫喚。天光大亮,反而照的我眼前發白,一陣暈眩。
老子真的玩瞭把言情小說的套路,穿越瞭?
02.
我叫王柳生,正兒八經的社會人,在北京幹著一份996的工程it工作。
在2019年9月30日晚睡前喝瞭杯八輩子沒試過的枸杞泡茶,第二天就穿越瞭。
我眼前的王如意是我妹,她正在叫我起床。
今天是1949年的10月1日早上六點。
是的,你沒看錯,我穿越回瞭開國大典那天。
我現在正頂著黑眼圈,聽著她在旁邊嘮嘮叨叨的,我默默收集信息。
穿上她昨晚給我縫好的新衣服。質量真不是一般的粗糙。
心裡雖然嫌棄,但沒敢在嘴裡說出來。
我尋思自己斷不能因為一杯枸杞茶就穿越吧,得先看看是哪出瞭問題。
傢裡好像隻有我們兩個,外頭孩子的聲音是鄰居的,和我們半點關系沒有。
我不敢問王如意她爸媽去哪瞭,在傢裡找瞭半天也沒看見關於父母的痕跡。
49年的時代不比19年,照片都沒半張。
我走到廚房,打算套套話:“你說……”我突然卡殼,不知道是該叫爹娘還是爸媽。這一刻非常恨自己沒多看兩部愛國片。
“一會兒你去房裡,把爸媽的戒指帶上,就在我的梳妝臺上。”王如意背對著我,突然說。
我:“蛤?”
王如意回頭看我,一臉莫名:“蛤啥?他兩生前多想看見國傢安定,你這咋咋呼呼的,做什麼?要是沒死在戰場,今兒早就去天安門等著瞭,飯都不吃。你做兒子的,不帶他們去看看?”
我聽瞭這話,含含糊糊應瞭一聲,走出瞭廚房。
對戒是銀質的,什麼也沒刻,連花紋都沒有,但被人擦得發亮。
戒指下頭還壓瞭張陳舊的紙。我抽出來看,字跡倒挺端正。
上頭寫著:“今天新中國要成立瞭,再也沒有戰爭瞭。你們安息吧。”
我沉默。
原來“我”還是個烈士之後啊。
03.
簡單地吃過早飯,時間已經快到7點。
王如意不斷地催,顯然是等不及瞭。
我陪著她走出門,望瞭眼灰蒙蒙的天:“帶把傘。”
這天氣,估計得下雨。
王如意腳步一頓,抬眼看瞭看,臉部表情復雜瞭起來。
出瞭門,我兩並肩走著。
她話一直說個不停。我也不知道是她今兒特別高興還是什麼原因。
但我啥都不知道,不好搭嘴,隻得默默地聽。
她察覺瞭我的不對勁,說我今天話少,是不是睡傻瞭。
我看瞭她一眼,20歲的一張臉雖然不至於青春,但還是有些稚嫩。實在是叫不出妹妹這個詞。老子活瞭二十幾年,突然多瞭個妹妹,搞不來啊。
我有些頭疼的揉瞭揉額頭。嘆瞭嘆,最後還是沒開口。
此時天安門已經浩浩蕩蕩,後來總算找到瞭位置,才坐下呢,雨就開始下瞭。
“哎呀!下雨瞭!”突然有人驚叫,一臉擔憂。緊接著所有人都緊張地站瞭起來。
“怎麼辦,這雲挺厚,一時半會停不瞭。”一群人急的團團轉。
我看瞭一眼,忍不住開口:“下午會停的。”
“你怎麼知道?”聽瞭我的話,他們的焦慮還是沒放下,還要瞪我。
我無奈地低下頭,低聲反駁:“我就是知道。”
老子來自七十年後,知道的比你們多多瞭,渣渣。
這場雨一直下到瞭中午。
所有人憂心忡忡地,心裡惴惴不安地等著雨停。
王如意雖然不說話,但臉上和行人一樣的滿是憂慮。
我心有不忍,但不願意開口瞭。說瞭也不信,沒什麼好說的。
但王如意是個話癆,現在雖比來時沉默瞭很多,但還是問瞭我一句:“你說下午雨會停嗎?”
我百無聊賴地抬頭看瞭眼天空,真的半點要停的跡象都沒有。
隔著雨傘,我伸手扯瞭扯她的麻花辮,笑瞭一下:“別想瞭,會停的。”
她似乎受到瞭鼓勵,眼神突然放亮,拉著我說:“對啊,會停的。”
她想瞭想,然後又說:“就算不停,難道就不建國嗎?這麼多年都挺過來瞭,這麼點雨算什麼。”
說著,她又滿足瞭。甚至哼著我聽都沒聽過的小歌,高興得像個孩子。
我望瞭一眼她的花襖子,又看瞭眼灰蒙蒙的天,默默把雨傘往她那邊兒斜瞭斜。
這麼重視,就別把衣服弄臟瞭。
04.
等到下午的時候,雨總算停瞭,三十萬人總算松瞭一口氣。
王如意特別高興,笑著收瞭傘,嘴裡喃喃著:“停瞭停瞭,真是老天保佑!”
我無奈,看著她一臉的欣喜,也不知道為什麼心情有些復雜。
等待的時間總是特別煎熬,時間越是臨近,王如意的心情就越是焦急,身邊的其他人也是這樣。
我確實沒辦法理解他們的這種心情,但似乎也被他們感染瞭,略有些緊張。
好不容易等到瞭3點,開國大典要開始瞭。
遠遠看去的主席臺上站著十幾二十個人,我還沒有時間數,就聽見那個七十年來一直被人念叨著的人,站在那兒用一口現在聽來並不清晰的話說:“中華人民共和國中央人民政府在今天成立瞭!”
緊接著,身邊的人都自發開始狂風驟雨般的鼓掌,眼裡既激動又興奮,嘩啦啦地流著淚。我站在那,跟著大夥兒一塊鼓掌。
我正覺得這現場還沒有B站up主帶bgm的帶勁,心裡忍不住嘲笑他們沒見過市面,王如意卻看著我笑瞭。
她的臉早就滿是眼淚,哭得梨花帶雨,有笑意盈盈。她指著我的臉:“王柳生,長這麼大我還是第一回見你哭。”
我下意識摸瞭摸臉,竟也是一臉的水。我趕忙吸瞭吸鼻子,覺得奇怪,怎麼就哭瞭。但看著四周逐漸停止的掌聲,所有人的雙眼都在熱淚盈眶,竟也覺得自己的心臟也跟著熱血瞭起來。
這種情緒還沒來得及恢復,國旗就升起來瞭。
現場其實早已被一片血紅的旗幟掩蓋,我們站起來,聽著國歌,其實並不能看見國旗的升起。但不知道怎麼的,所有人就是莊嚴肅穆地站在那兒,頭微昂,臉也崩得很緊,嘴裡喃喃這歌詞跟著唱。唱時聲音此起彼伏地抽噎和哽咽,哭得不像話。
我心裡微微嘆瞭口氣,為自己剛才的想法道歉。
去他媽的B站視頻,現場更好哭。
接下來的閱兵,實在是看不見,人太多瞭。我想著這時候剛成立,士兵的檢閱訓練肯定沒有現代好。怎麼走方針估計也走不出花來,也沒啥值得看的。
但王如意卻在我旁邊不停地哭。身邊的人也是。
我一臉莫名,但也不敢問。直到王如意低聲和我說:“你說要是咱爸媽沒戰死,是不是也會在裡頭啊?”
我一愣,鼻子卻酸瞭。
這一瞬間我才意識到,站在我面前經過的每一個人,都是結結實實把這個國傢保護下來的人。他們就算走的再沒有70年後的威嚴,整齊和漂亮,也絕對值得我們認真看待。
我低頭,抹瞭抹淚。對王如意說:“咱爸媽在天上看著呢。今天高興,咱別哭瞭。”
王如意點瞭點頭,跟著我一起端坐好,把剩下的所有大典儀式看完瞭。
05.
晚上9點,儀式終於結束。
所有人開始散場。我在回傢的路上,一直有句話想跟王如意說,卻始終沒能開口。
直到臨睡前,我看見她在院子裡抬水,走過去幫瞭把手後,才總算說瞭出口。
“你,”我頓瞭頓,與她清澈幹凈的眼對視,“你好好活著,70年後的今天,會更好的。”
王如意一愣,皺起眉罵我說胡話。
我無意辯駁,聳瞭聳肩,回屋睡覺瞭。
等到第二天睜開眼,軟綿舒服的床讓我意識到,我已經回來瞭。
我扒瞭手機看瞭眼。
2019年10月1日早上6點50分。
我伸手抹瞭把臉,坐瞭起來。
“王如意應該會在電視機面前看的吧。”我喃喃地自言自語,爬起床洗漱。
PS:今天突然很想寫這個故事,所以久違地廢瞭點時間來寫瞭個短篇。並不長,沒花什麼時間,所以沒啥考究,也沒細寫,稍微參考瞭一下開國大典和百度百科的流程,就圖看個爽吧。(最近我真的挺愛國的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