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年鄂西北根據地新創建,四面全是敵軍,王樹聲卻說:主席真高明

解放戰爭的勝利,來自於前線戰士的用命奮戰,來自於戰場將軍的英明決策,也來自於大後方毛主席等人的運籌帷幄。4年時間的解放戰爭,出現過許多英雄的故事和精彩的戰役,粟裕、陳賡、陳毅、劉伯承、林彪等等,都打出過敵我雙方瞠目結舌的精彩戰鬥。而這一切的背後,始終離不開毛主席高明的戰略眼光。

鄂西北根據地的新創建,印證著這一說法。創建之初,不少鄂西北根據地的指戰員,內心多少有些“埋怨”毛主席,怎麼在這個地方創建根據地,這不是封鎖自己、把大夥推進火坑嗎?鄂西北根據地的創建者兼最高領導人王樹聲,卻不是這麼認為,反而對指戰員們說:“毛主席的安排真是高明啊!”1945年9月,抗日戰爭取得全面勝利後,王樹聲指揮河南軍區的部隊,在中原地區,從投降的日偽軍手中,繳獲許多緊俏戰爭物資,同時也接收瞭不少重要城鎮。緊接著,他奉命領著部隊南下梧桐山,與李先念指揮的新四軍第5師、王震的八路軍南下支隊來瞭個大會師,中原軍區由此基礎誕生。三支機動野戰部隊和地方武裝部隊,合起來大約有6萬人馬。經過一段時間的整編後,中原軍區有較強作戰能力的部隊,分成兩個縱隊,王樹聲任第一縱隊司令員和政委,兼軍區副司令員。中原軍區還有正司令員和副司令員,正司令員是李先念,副司令員是王震。這一手正副安排,讓不少知情者非常不解,疑惑道:“早在紅軍的時候,王樹聲就是李先念的上級。如今抗日戰爭結束,怎麼反過來瞭,李先念成王樹聲上級瞭?想不通。他倆能親密無間地合作嗎?”

事實證明,那些感到不解,猜疑兩人將會不和的知情者,全都想錯瞭。王樹聲不僅對位居李先念之下沒有怨念和不滿,兩人相處得非常好,完全是親密戰友的模樣。瞭解王樹聲的人都知道,他對虛名職務並不在意,抗日戰爭時隻想抗日,解放戰爭時隻想解放,哪會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爭權奪利。王樹聲就像是革命的一塊磚,哪裡需要往哪搬。初上抗日前線,王樹聲給倪志亮(55年中將)做過副手;當初在鄂豫皖根據地時,他們兩人可是平級的紅軍師長。當然,後來到川陜根據地,王樹聲也成為過倪志亮的上級。因此,此次成為李先念的副手,王樹聲沒有任何不滿,盡心盡力地協助李處理中原軍區的事務,兩人親密無間,讓那些不良居心、想看笑話的人大跌眼鏡。中原地區,從古至今都是中國的中心,自古以來便有“得中原者得天下”的說法。近代的中原,北連華北,東接華東,南抵湖廣,西通川陜。陸地交通有平漢、粵漢兩大鐵路,貫穿南北,水路交通有漢水、長江連通東西,其地理位置於全國戰局而言非常重要。近代蔣、馮、閻的中原大戰,就是圍繞著爭奪中原地區進行的。當時間來到1946年,6月到8月的中原地區,一場波瀾壯闊、影響深遠的戰爭開始,剛開頭便是一著名戰役。

1946年的夏天,國民黨反動派悍然撕毀停戰協議,蔣介石命令部隊向解放區發起進攻,全面內戰爆發。國民黨反動派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戰爭已不可避免。和平不能靠談判得來。蔣介石的戰爭矛頭直指中原解放區,中原解放軍被先發制人的國民黨軍重重包圍起來,中央發來電報,指示中原解放區遵循“勝利第一,生存第一”的原則。於是6月25日前後,我中原解放軍全線突圍。蔣介石“七一全殲中原其軍”的美夢破碎。史稱:中原突圍。中原突圍中,王樹聲按照上級指示,指揮1縱從潑陂河撤出,經過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地行軍,直達孝感。敵人有一個旅的部隊駐紮在此,設置關卡,嚴防死守我軍突圍。原定計劃與1縱一起行動的兄弟部隊走散,轉赴其他地方瞭,現如今隻能各安天命、各自奮戰瞭。經過一天的強行軍,尚未到達目的地大悟山,王樹聲的1縱就被敵人早已就位的一個旅堵截上。當時天氣十分惡劣,大雨傾盆,道路狹窄且泥濘,1縱隻能選擇且戰且走,為減輕行軍壓力,不少衣物和軍資被丟在路旁。次日一早,1縱渡過大悟山下的河流,始料未及的事情發生瞭,敵人在此處早已做好埋伏,我軍一腳踩進瞭伏擊圈。槍聲大作,1縱先頭部隊一時之間方寸大亂,幸好後衛主力團趕到,才堪堪壓制住敵人的猛烈進攻,順便進行瞭一陣反擊。

正午,大戰暫消,部隊整頓完畢,準備越過京漢鐵路,繼續朝南進發。部隊列隊行軍著,突然天空和陸地都出現敵情——敵機和裝甲車。上面、前面均有炸彈飛來,一時之間炮火連天。王樹聲立馬命令部隊尋找掩體,開始反擊。王樹聲鎮定自若,指揮全軍反擊,將敵人的火力壓制住,這才讓全軍順利沖過鐵路。次日,部隊本該渡過府河、進入河南西部地界,但因雨季原因河流暴漲,隻得繞道隨縣另外渡口。正要渡河,王樹聲又接到不去豫西,繼續西進過漢江的命令。這條漢江,曾在14年前的紅四方面軍撤退,撤出鄂豫皖蘇區時,王樹聲在徐向前的指揮下渡過。那也是在國民黨反動派的尾隨下進行的大轉移。與14年前的那次渡河不同的是,那年是漢水枯竭的冬天,如今則是漢水泛濫的夏季;而且,那年是上遊渡河,如今是中遊渡河。渡河渡河,總不可能全體官兵一起遊過去吧。找盡附近的渡口和鄉村,隻找到不到10條船。船不僅少,還小得可憐,一艘最多隻能坐30人不到,再多就會翻掉。5裡寬的江面,這樣運兵,1縱官兵得耗費多少時間才能渡完?後方的追兵隨時可能到,天上的敵機隨時發現進行轟炸,這該如何是好?這真是進退兩難啊。作為1縱最高指揮官的王樹聲是如何應對的?王樹聲沒想太多,畢竟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直接做吧,想太多也沒用,不如直接做。王樹聲安排分出一部主力部隊,想辦法死死拖住追兵。其他戰士在白天藏進山溝、草叢,躲避敵機空襲;晚上抓緊時間全力渡河。

兩夜的擺渡,王樹聲始終站在岸邊督促和指揮,直到大部分官兵成功渡河,追兵近在眼前,他才乘船渡河。岸邊還留著一部分阻敵官兵,按照原先定下的計劃,且戰且退,隱藏起來,想辦法轉戰其他地方。渡過漢江後,王樹聲部沒有完全停下休息,稍作整頓後,便向北方猛紮。前進途中,王樹聲通過被完美保護著的電臺,接到中央發來的電報,電報內容是要求王樹聲部在鄂西北創建根據地,伺機發展。王樹聲接到中央電報的時候,整個人的腦子都有點嗡嗡的,對於創建新根據地一事,他完全沒有思想準備,這方面的經驗也不是很足。王樹聲將要新創建的鄂西北根據地,他本人是該根據地的區黨書記、軍區司令和軍區政委。這方面中央考慮得很周到,將這個新生的根據地的黨政軍大權,全交到王樹聲手上。當時情況十分艱苦困難,王樹聲手握大權,但背負著將根據地從無到有創建好的重擔。這很可能是一件吃力不討好的任務,做得好難,做得壞容易。王樹聲沒什麼問題,但麾下存在不少指戰員對中央這一安排感到費解,還有部分感到不滿,覺得自己等人被“放棄”瞭。鄂西北的地理位置頗為兇險,它在群山之間,這既是一大天然屏障,又是封鎖的牢籠。鄂西北西直抵四川,東直趨陜西,輕松威脅著國民黨反動派的大後方地區;向東和向南,又可直接兵臨武漢、長沙等重鎮城下。因此鄂西北早在抗戰時期,就被蔣介石盯上,在此經營發展,王樹聲帶領殘部在此處創建根據地,難度不是一般高。

鄂西北根據地即便創建好,那也還是國民黨大軍的包圍圈裡,四面都是敵軍,別說有所發展,不在敵人一次次的圍剿下覆滅就是不錯。王樹聲不愧是在1955年被毛主席授予大將軍銜的將軍,當眾人憂心鄂西北根據地的眾多危機時,他卻看到這其中的機遇和中央毛主席的深謀遠慮。王樹聲笑容滿面地對指戰員們說:“你們啊,可別小瞧瞭鄂西北根據地的重要性,也別以為中央是將我們放在絕境死地。要這麼想就大錯特錯瞭。毛主席這步棋落子落得多高明啊。我們現在就像《西遊記》裡,鉆進鐵扇公主肚子裡的孫悟空。嘿,我們一動,老蔣準難受得不行。別看敵人現在睡得是彈簧床,我們睡得是巖洞林間,我們一動起來,他們準沒我們睡得香。”王樹聲的話讓全體指戰員們瞬間明白過來,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啊。況且,我軍精通運動戰和遊擊戰,這鄂西北正好是完美發揮運動戰和遊擊戰的絕佳場所。我軍是國民黨反動派在深山老林作戰的祖師爺。王樹聲率領部隊剛進入鄂西北,鄂西北和附近的敵軍就急得不行,恨不得除之而後快,迅速排兵佈陣動起來。國民黨軍企圖趁王樹聲部剛到,立足未穩的時機,將其一舉殲滅,遂集中兵力,按順序對鄂西北的山頭進行掃蕩。這招,被敵人稱作“棋盤戰術”。

王樹聲不是沒有應對辦法,這還是老早之前毛主席用過的“麻雀戰術”,時合時散,各山亂轉,弄得敵人煩不勝煩,暈頭轉向,累得不行,卻一點戰果沒有。敵軍長期處於撲空狀態,雷聲大雨點小,斬獲很少,惹得敵軍從指揮官到普通戰士,都處於一種惱火下的不理智狀態,變成一條瘋狗一樣,死死咬在王樹聲部。這樣你追我趕一個多禮拜,某天,王樹聲眼見這樣下去也不是個事,完全變成打遊擊瞭,根本無法在鄂西北立足、創建根據地,必須把敵人打疼打怕!於是,急行軍瞭一天一夜的王樹聲部,在神農架千傢老林裡,尋得合適的“袋子狀”的地點,王樹聲便命令部隊在四周散開,做好埋伏,敵人一定會想都不想鉆進來。部隊邊埋伏邊休息瞭數個消息,敵軍果真沒放棄,還在追。大傢夥在四周埋伏地裡,將追擊敵軍看得一清二楚,連敵軍將領隨軍帶瞭官太太也看明白瞭。敵人毫無防備,大搖大擺地走進王樹聲為其預定的“葬身處”。在王樹聲一聲“開火”的令下,一大片喊殺聲、槍炮聲響起,大部分陷入埋伏圈的敵軍,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是好,有的跪地投降,有的爬樹避難、有的跳崖求生,反抗者甚少。追擊敵軍的最高長官,被驚嚇得連人帶馬一同墜崖,當場喪命。

此戰不到一小時就結束,王樹聲部繳獲頗豐,各種軍備物資都有,擊斃俘獲不少敵軍。真是“馬無夜草不肥人無橫財不富”,這下鄂西北根據地的創建“資金”有瞭。大夥狠狠地松瞭口氣,一連幾天敵人也都沒繼續追擊,王樹聲等指戰員心想:來瞭記狠的,終於老實下來瞭吧。此次來到鄂西北,王樹聲帶著劉昌義和皮定均兩員大將,他們是王樹聲的左右手(皮定均完成掩護任務後,轉戰皖西)。早在抗日戰爭時期,就有這樣一個說法:皮定均的拿手好戲是打遊擊,打大仗還得看劉昌義。劉昌義素有“活張飛”的綽號,中原突圍時他是1縱1旅旅長。王樹聲對這位“活張飛”,那是又愛又怕,愛是珍愛他這個人才,怕是擔心他“折騰”已沒多少的部隊。鄂西北根據地進入創建時期,王樹聲不能由著這位悍勇猛烈的劉昌義,跟敵人硬碰硬瞭,必須保存實力,根據地發展的他們都是種子啊。剛到鄂西北時,劉昌義的思想沒有轉變過來,對王樹聲“保存實力”的勸說沒有放在心上,口頭禪就是:有什麼瞭不起,老子大不瞭跟他們拼瞭!若是口頭上說說那倒無妨,可劉昌義有時就是這般做的。某天傍晚,王樹聲率領部隊跟敵人兜圈子,可劉昌義指揮的那支部隊,突然不兜圈子瞭,選擇停在一個地方紮營。王樹聲的司令部,就在劉昌義部的6裡地處。王樹聲打開軍事地圖,點亮一盞小油燈。王樹聲越看越覺得不對勁,立馬叫醒正在打盹休息的警衛員,請他叫副政委來。

副政委到瞭後,王樹聲指著軍事地圖,跟他講起劉昌義駐紮地有多危險。兩人意見達成一致,拄著拐杖摸著黑,徒步往劉昌義的旅部走去。王樹聲與副政委對劉昌義說明來意,劉一聽這話,眼睛瞪得大大,用一種氣憤和不信的口氣說:“怕什麼?他們敢來,老子就敢和他們幹!看看誰是爺爺,誰是孫子!”王樹聲和副政委,一陣耐心的好說歹說,講瞭一大通關於現在不能硬拼的大道理,終於讓劉昌義選擇退讓,傳令部隊,起營轉移。劉昌義部沒走多遠,敵人果真摸到其原駐地。劉昌義在遠處看得一清二楚,沖王樹聲和副政委兩人尷尬地笑,直拍自己的腦瓜,對兩位首長不停感謝。鄂西北根據地發展到1947年2月,王樹聲部轉戰到荊門附近,此時部隊沒有增員,反而在敵人長期的堵截下,數千部隊銳減成近千。悍將劉昌義也在亂戰中被打散,與王樹聲失去聯系,沒有再回到王身邊,重返大別山,在皖西創建新根據地。

盡管隊伍人數越來越少,但王樹聲並沒有灰心喪氣,仍然充滿鬥志。這點困難和挫折對於他這位革命20年的老革命而言,根本算不瞭什麼。鄂西北根據地的創建,為解放軍後來的戰爭進攻,創造瞭十分有利的條件。在這其中,王樹聲做出的貢獻不容忽視,他在鄂西北打出一片新天地,為解放戰爭鍛煉瞭許多革命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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