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徒手掏糞工何去何從?幹著又臟又累的活,每5天就有1人死去

印度這個國傢,是極其矛盾的,不少貧民窟和富人區僅有一線之隔,種姓上的歧視更是屢禁不止。

在這矛盾的社會中,產生瞭一種職業—徒手掏糞工。

有一名工人名為索拉夫,索拉夫出生在一個達利特傢庭,雖然是個男的,但對他的父母來說,不過就是多瞭一個勞動力,多瞭一張嘴罷瞭。

索拉夫生活在貧民窟,每天走在街上,抬頭看見的不是藍天白雲,而是雜亂無章的電線以及電線上黑黝黝的烏鴉。

索拉夫小時候也不是沒想過,將來要賺很多錢,成為一個有錢人,住上大房子,每頓都能吃飽。

但等到他長大瞭,他才發現,成人的世界真的非常殘酷。

長大後的索拉夫沒能如願以償地搬出貧民窟,依舊住在昏暗潮濕,不見天日的小鐵皮房裡。

找不到工作的他,最終隻能做一份他小時候最為不喜歡的工作—徒手掏糞工。

這份工作骯臟又令人窒息,每天都跟污泥和糞便作伴,酬勞也少之又少,然而他卻無從選擇。

每天早上,索拉夫都不得不早早就起床,去完成自己接到的工作。

他經常接到的,就是清理下水道,他的工具隻有兩個,一條繩子,一個頭盔,沒有口罩,也沒有手套。

對瞭,他還有瓶自帶的椰子油,椰子油用來塗抹在身上,減小摩擦。

在準備就緒後,他便要在沒有任何設備和其他有效的保護措施的情況下,通過繩子,下到下水道裡。

索拉夫下到黝黑惡臭的糞水當中,他緊閉眼睛屏住呼吸往下沉,飄在他身邊的臟東西並沒有阻止他的動作,因為他早就已經習慣瞭。

下沉到糞水的底部後,索拉夫徒手去挖那些堵塞瞭通往下水道的口子的糞便以及難以消滅的污泥。

接著還在上面的另一個同伴會通過繩子把一個不大的小桶放下來,而索拉夫接下來就要把自己挖出來的那些臟東西放進桶裡。

最後索拉夫的同伴在桶滿後往上拉。

這樣的動作有時要重復10多遍,最糟糕的時候,甚至要幾十遍。

每天下井之前,索拉夫都會向自己的信仰祈禱:

請一定要讓我平安地回到地面,請不要讓我在下面碰上有毒氣體,或者是其他可怕的東西。

要知道,垃圾糞便在地下說產生的氣體可不是開玩笑的,這極其危險。

例如甲烷之類的氣體,吸入過度,可是會死掉的,更為糟糕的是,在骯臟的下水道,必然少不瞭蛆蟲以及一些微生物。

一旦身上有沒有察覺到的傷口,直接接觸到這骯臟的環境,隨時都有可能喪命。

毫不客氣地說,對包括索拉夫在內的所有徒手掏糞工而言,每一次下井,都是一次生死考驗,這些井,極有可能都是通往地獄的路。

而更為悲劇的是,每一次下井,所能得到的酬勞也是少之又少,換算成人民幣,甚至還不到10元。

而掏糞工這份工作,還不僅僅是索拉夫自己一個人或者是幾個人做,在印度,像他們這樣的人,超過瞭百萬。

也是因為這樣,哪怕索拉夫肯幹,也不是每天都能夠接到工作的,他一個月最多的時候,也隻能賺到10000多盧比,折合成人民幣,大概也就是1000元左右。

這1000元左右,經常就是索拉夫一大傢子一個月的生活費用,也幸好印度的物價低,不然連吃飽肚子都存在極大的困難。

如今的索拉夫別無所求,他隻希望每天都能夠接到工作,不會讓傢人挨餓,這就夠瞭。

生活終究磨平瞭索拉夫對未來的所有幻想。

像索拉夫這樣的掏糞工,在印度非常多,尤其是印度那些大城市,更是難以盡數。

很多處於最底層的印度人,對這份工作都沒有任何抵觸,因為他們還要生活。

實際上,早在1993年,印度就已經通過立法,明文規定不可以在清理下水道的時候雇傭人。

但規定瞭又怎樣?

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沒瞭這份工作,這些底層印度人也找不到別的出路。

結果就是那些有錢人能夠用更少的錢雇傭到這些需要工作的底層印度人。

有時候甚至隻要區區3英鎊(折合成人民幣大概25元左右),再加上一瓶參水的劣質假酒。

就能夠讓一個底層的印度人替這些有錢人幹一整天的活,而且他們還會畢恭畢敬地感謝有錢人願意雇傭他們。

到瞭2014年,大概是知道哪怕立法,也解決不瞭亂象,所以又出瞭一個帶有法律效力的文件:

如果雇傭瞭下水道清潔工,也就是這些掏糞工,那麼就必須為他們提供相關的設備,而且如果出瞭什麼意外,雇主要被追責。

然而這也沒什麼用,依舊有很多掏糞工死於作業期間。

印度方面有相關統計,打從2017年開始,每5天就有1個人死在這個崗位上。

但很多印度人都對這份數據表示質疑,認為每2天死1個人,才是最真實的數據。

據不完全統計,在印度,單是在下水道被臭氣悶死的,每年就有600人。

毫無疑問,這份工作,是危險的,致命的。

就算有不少“命好”的人沒有死在崗位上,最後也有不少人因為長期下井徒手掏糞,導致患上瘧疾、皮膚病等糟糕透頂的職業病。

而不論是死於崗位,還是受職業病折磨,這些人都隻能硬生生地受著,因為根本就沒有人會去管他們的死活。

實際上,印度怎麼說也是有著不差的科技水平,要搞個清理下水道的機器人會很難嗎?

當然不難,而且印度人還成功搞出來瞭,早在2018年,就有這種機器人在印度問世,不但能夠獨立處理垃圾,還能夠進一步確保下水管沒有被堵塞。

可就算這樣,徒手掏糞工依舊沒有在印度消失。

反而是這些機器人,並沒有廣泛地投入使用,很多邦依舊采用最原始的辦法去處理下水道問題。

掏糞工這份工作,很臟,很臭,還賺不到錢,可是,有數百萬像索拉夫這樣的印度底層人,他們根本就沒得選。

因為他們要生活,他們根本就沒辦法找到其他工作。

做著如此糟糕的工作,明明很辛苦,同樣是靠勞動賺錢,他們卻還要遭受恥笑以及歧視。

在他們之上的一些印度人,視他們如螻蟻,命如草芥,可以隨時被替換。

有一些印度人自發地向政府請求,看看這些掏糞工吧,他們實在過得太難瞭,然而卻沒有任何作用。

曾經也有熱心腸的記者,想要為索拉夫他們這些掏糞工討一個說法,然而終究是無疾而終。

這個記者先是找到瞭市環境部門公務員,接待他的人原本還笑意盈盈,一聽到他說這個徒手掏糞工的事,立馬就開始皮笑肉不笑。

認真地聽記者說完後,回答道:

“不好意思,這個不歸我們管的,你要去找工人管理部門。”

記者無奈地又跑去工人管理部門那邊,結果在他說明來意後,相關負責人又跟他說:

“實在是沒辦法,我們這兒的下水道這麼多,我們哪裡管得過來,都是直接外包給相關公司的,具體究竟是什麼情況,我們也不清楚。”

不願意妥協的記者堅持要為工人們要一個公道,又去瞭政府部門說說的外包公司。

外包公司的負責人面對記者的提問,又繼續打哈哈,說:

“我們這也是聽市政府的意思辦事啊,上面的人怎麼安排,我們就怎麼做,我們決定不瞭什麼的。”

一直被當成皮球來踢的記者怒瞭,問道:

“那你說,誰能做決定?”

外包公司的負責人笑著說道:

“那當然是市政府的領導老爺們啊,我們也隻是給他們辦事而已。”

記者聽瞭直翻白眼,長嘆一口氣,隻好跑到市政府,找到相關領導所在,結果被告知:

“不好意思,目前隻有副領導在。”

副領導接待瞭記者,聽記者義憤填膺地說瞭一大通後,副領導發話瞭:

“關於這個的話,我沒辦法回答你,要正領導才行。”

原本以為終於要到頭瞭,結果這副領導話鋒一轉,說道:

“我們正領導出差,去首都瞭,不在這,什麼時候回來也不清楚,這樣吧,你先回去,我們後面通知你。”

顯而易見,記者根本就沒辦法為工人們要說法,他就這樣來來回回折騰瞭2個月,最終還是什麼結果都沒有。

一天,原本還打算繼續耗下去的記者接到瞭總臺的電話,電話那頭說:

“夠瞭,到此為止吧,你接下來去跟其他新聞… …”

結果就是沒有結果,而印度掏糞工的悲慘,也不再被廣泛關註。

掏糞工們的生活還在繼續,索拉夫依舊每天起早貪黑地去工作,隻為瞭能夠填飽肚子,不被餓死。

他們弄得渾身又臭又臟,還要被過路的人嫌棄,一些小孩更是用具有侮辱性的詞匯罵他們。

然而他們又能怎樣?生活還在繼續。

印度徒手掏糞工究竟該何去何從?

無數個“索拉夫”真的隻能幹這份工作,直到退休,又或者是死在崗位上嗎?

是的,這就是他們的以後。

掏糞工的工作不需要學歷,每天的工作都機械又單調,不需要動腦,大量無處可去卻有需要填飽肚子的勞動力,就隻能做這個選擇。

立法改變不瞭掏糞工們的現狀,一紙文書並不能讓他們的生活變好,如果有得選,他們肯定也不想做這份工作。

可他們沒得選,如果印度上層真的關心他們,那麼應該做的是想辦法為他們提供工作崗位,而不是嘴巴上嚷嚷著:

“請禁止徒手掏糞。”

不展開行動,僅僅局限於嘴巴,並不能讓現狀有任何改變,反而隻會讓他們遭受更多的歧視以及異樣的眼光。

明明他們也在努力地活著,也並不是不願意工作,為何卻還要活得如此痛苦?

沒有人不想擁有一份體面的工作;

沒有人不想穿著光鮮亮麗的衣服走在大街上。

可是,他們沒得選。

更為離譜的是,哪怕是疫情期間,掏糞工們的工作也沒有停止,他們依舊需要工作,否則生活隻會更困難。

而這也就導致瞭更為糟糕的結果,很多掏糞工的生存都面臨著更大的威脅。

但這又如何,印度上層社會根本就不在乎,他們更苦惱的是,疫情期間,如果下水道堵瞭,沒人來處理怎麼辦。

掏糞工的工作沒有因為疫情而改變,但疫情卻讓他們的生活變得更加困難。

有一些印度人想要領取補助,可有時排隊排上一整天,都未必能夠領到。

在疫情之下,有些掏糞工還找到瞭另外一份工作,那就是在江河之中,打撈屍體,也有些人選擇瞭搬運屍體這份兼職。

對於這些印度底層人而言,他們根本就不怕苦不怕臟,更不怕累,因為生活還要繼續,要想活著,就這能繼續“努力”。

他們沒有得到任何的同情,反而還因為自己的工作而備受嘲笑,被嘲笑瞭,甚至海爾米有勇氣反駁,就怕惹事。

索拉夫也曾有過夢想,但那些夢想都被現實粉碎,剛開始,他也曾哭著問:

“為什麼生活會這麼難?”

可後來,索拉夫不哭瞭,他隻希望,自己能夠通過這機械的工作,賺更多的錢,隻希望,看在他如此努力的份上,有一個更好的來生。

索拉夫就是數百萬印度底層人的縮影,他們沒有知識,沒有學歷,活得很艱辛,很努力,卻看不到任何的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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