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是時候重現江湖瞭
我的籍貫江西省,也經常在媒體被成為阿卡林省。
就是沒什麼存在感的意思。
12月10日,贛深高鐵通車。
贛州到深圳,從原來的7小時,現在直達2小時。
雙城生活。
和粵港澳大灣區連瞭個血管。
上一個和江西沾邊的鐵路,還是京九。
後來的粵漢鐵路、京廣高鐵,都選瞭武漢。
沒有南昌。
贛深高鐵通車意味著江西省錯過的高鐵時代趕上瞭。
2020年11月18日江西省印發《關於推進交通強省建設的意見》的通知,提出振興贛鄱千年黃金水道,建設世紀水運工程浙贛粵運河,完善內河高等級航道網佈局,發揮南北水運大通道優勢,形成內河水運新格局。
2021年2月《國務院關於新時代支持革命老區振興發展的意見》提出加快綜合水運樞紐建設和航道整治,研究論證贛粵運河可行性。
浙贛粵運河由贛粵運河、浙贛運河組成,全長約1988公裡,在江西境內1168公裡,約占60%。總規劃投資匡算約3200億元。
水運是內陸最便宜的運輸方式。
和長三角連瞭個血管。
要想富,先修路。
現在的高鐵和運河,就是“路”。
有瞭血管,自然就回來帶營養。
接下來隻是看江西如何利用這兩大基礎設施致富。
何況還有個在“中國八縱八橫高鐵網”規劃中的“京港臺大通道”:北京-雄安-南昌-深圳-香港(臺灣)。
是時候重現江湖瞭。
2、我所認知的江西
江西有11個設區市、27個市轄區、12個縣級市、61個縣,合計100個縣級區劃;常住人口4666萬,GDP大概在2.5萬億,在全國各省排名中間。人均GDP也差不多是這個分位。
經濟實力中不溜秋,談不上優秀,也談不上不好。
江西的方言特別多,小時候經常轉學,往往隔個縣方言就不一樣瞭。
方言圖片的大色塊下面還很多片。
江西多山,所以古時候貶謫的官員都喜歡放到江西來,那時候叫江右,再南點也有叫嶺南。
江西北面有鄱陽湖,農業發達,然而南邊湘贛閩粵交界地區,都是山區。
上學時候經常聽老師講他們來教書,路上被打劫的故事。盜匪聚落,當年毛主席上井岡山,也要和兩路土匪談。
江西炒粉好吃,血鴨好吃,黴魚好吃。
現代的江西不怎麼有存在感,但在古時候還是大放異彩的。
比如江西的文運。
唐宋明清時期的狀元舉人江西才子占比很高,“唐宋八大傢”中的歐陽修、曾鞏、王安石都是江西的;還有原名朱耷的八大山人。
南贛巡撫王陽明,寫下《滕王閣序》的王勃。
江西有滕王閣、鄱陽湖、還有古代最多的書院。尤以“天下書院之首”的白鹿洞書院名氣最大。
四大書院裡的白鷺洲書院就在我傢吉安,現在叫七中。每年下天漲水都要淹幾天,不用上學。我們在一中很是羨慕。
江西還是道教正一派的發源地。(現存道教分為正一派與全真派)
有龍虎山、三清山。
比如江西的樞紐。
襟三江而帶五湖,控蠻荊而引甌越。
在古代,水運就是現在的鐵路。
而南昌擁有長江和贛江匯合在鄱陽湖的黃金水道——這個在寫海螺水泥的成本優勢也提到過。
比如江西的經濟。
漢朝,大將灌嬰築城南昌,取“昌大南疆”。是戰略重地。
唐朝,宰相張九齡開鑿大庾嶺路,從廣州經贛州、南昌到洛陽。是內需和外貿的經濟動脈。
那時候江西盛產的糧食、茶葉、瓷器、木材等隨著南疆橋頭堡、貿易水陸,有大氣象。
然而隨著明朝海禁、清朝鎖國,大庾嶺路的貿易缺少瞭外貿,剃頭挑子一頭熱,沒法玩。
鴉片戰爭之後,通商口岸的開通,也將南北貿易遷移到瞭沿海貿易。
而上文提到的粵漢鐵路、京廣高鐵,也把樞紐從南昌轉移到瞭武漢。(京九鐵路錯過瞭高鐵網)
內戰時期,中部是戰場最遭殃。東部要發展經濟有貿易,西部作為大後方有重工業,所以近來才會有“中部崛起”的概念。
德科說——
一千三百多年過去瞭,南昌通往未來的密碼,一直藏在《滕王閣序》裡。
「雄州霧列」是拉大城市骨架,「俊采星馳」是搶人大戰,這樣才會真正激活南昌的「省會效應」。
現在的「大南昌都市圈」,北囊九江,恰如王勃所寫,「響窮彭蠡之濱」(彭蠡,即鄱陽湖古稱;彭蠡之濱,即九江市);南括撫州,亦如王勃所寫,「光照臨川之筆」(臨川,今江西省撫州市)。
今天的南昌,須有王勃的氣度:往滕王閣一站,想到的是一百公裡之外的九江,「漁舟唱晚,響窮彭蠡之濱」;想到的是四百多公裡之外的江浙滬,「目吳會於雲間」;想到的是一千公裡之外的首都,「望長安於日下」。
4、《滕王閣序》
/王勃(唐)
豫章故郡,洪都新府。星分翼軫,地接衡廬。
襟三江而帶五湖,控蠻荊而引甌越。
物華天寶,龍光射牛鬥之墟;人傑地靈,徐孺下陳蕃之榻。
雄州霧列,俊采星馳。
隍枕夷夏之交,賓主盡東南之美。
都督閻公之雅望,棨戟遙臨;宇文新州之懿范,襜帷暫駐。
十旬休假,勝友如雲;千裡逢迎,高朋滿座。
騰蛟起鳳,孟學士之詞宗;紫電青霜,王將軍之武庫。
傢君作宰,路出名區;童子何知,躬逢勝餞。
時維九月,序屬三秋。
潦水盡而寒潭清,煙光凝而暮山紫。
儼驂騑於上路,訪風景於崇阿。臨帝子之長洲,得天人之舊館。
層巒聳翠,上出重霄;飛閣流丹,下臨無地。
鶴汀鳧渚,窮島嶼之縈回;桂殿蘭宮,即岡巒之體勢。
披繡闥,俯雕甍,山原曠其盈視,川澤紆其駭矚。
閭閻撲地,鐘鳴鼎食之傢;舸艦彌津,青雀黃龍之舳。
雲銷雨霽,彩徹區明。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
漁舟唱晚,響窮彭蠡之濱,雁陣驚寒,聲斷衡陽之浦。
遙襟甫暢,逸興遄飛。爽籟發而清風生,纖歌凝而白雲遏。
睢園綠竹,氣凌彭澤之樽;鄴水朱華,光照臨川之筆。
四美具,二難並。窮睇眄於中天,極娛遊於暇日。
天高地迥,覺宇宙之無窮;興盡悲來,識盈虛之有數。
望長安於日下,目吳會於雲間。地勢極而南溟深,天柱高而北辰遠。
山難越,誰悲失路之人;萍水相逢,盡是他鄉之客。
懷帝閽而不見,奉宣室以何年?
嗟乎!時運不齊,命途多舛。馮唐易老,李廣難封。
屈賈誼於長沙,非無聖主;竄梁鴻於海曲,豈乏明時?
所賴君子見機,達人知命。
老當益壯,寧移白首之心?窮且益堅,不墜青雲之志。
酌貪泉而覺爽,處涸轍以猶歡。
北海雖賒,扶搖可接;東隅已逝,桑榆非晚。
孟嘗高潔,空餘報國之情;阮籍猖狂,豈效窮途之哭!
勃,三尺微命,一介書生。
路請纓,等終軍之弱冠;有懷投筆,慕宗愨之長風。
舍簪笏於百齡,奉晨昏於萬裡。非謝傢之寶樹,接孟氏之芳鄰。
他日趨庭,叨陪鯉對;今茲捧袂,喜托龍門。
楊意不逢,撫凌雲而自惜;鐘期既遇,奏流水以何慚?
嗚呼!勝地不常,盛筵難再;蘭亭已矣,梓澤丘墟。
臨別贈言,幸承恩於偉餞;登高作賦,是所望於群公。
敢竭鄙懷,恭疏短引;一言均賦,四韻俱成。
灑潘江,各傾陸海雲爾:
滕王高閣臨江渚,佩玉鳴鸞罷歌舞。 畫棟朝飛南浦雲,珠簾暮卷西山雨。 閑雲潭影日悠悠,物換星移幾度秋。 閣中帝子今何在?檻外長江空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