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清第一風流奇案》第十六回 兩條人命無辜冤死 一傢奸佞薄情寡恩

上篇說葛小大被人毒死,餘杭知縣劉錫同拿來小白菜,要她招認害死親夫的罪行。

一副拶指套在蔥嫩的指頭,小白菜很怕!

可再怎麼怕,她也知道殺人抵命的道理;更何況這本就不是她做的。

她不肯認罪,劉錫同很生氣,剛要命人拶她個皮開肉綻,就聽後衙有人大喊:“死人瞭!”

這道聲音劉錫同是那樣熟悉,嚇的他不管不顧丟下一切,抽身往後就走。

知縣夫人一臉慌張,用手指著兒子劉子和的屋子。

劉錫同幾步跨進去,隻見一個身體掛在房梁上,猶自搖蕩…

剛從杭州回來的劉子和站在旁邊一臉茫然,看著傢人將那已經變成屍體的人放下來,擺在一扇門板上。

閑人都知趣的退瞭出去,房中隻剩下劉錫同與太太還有劉子和。

相互詢問瞭半天,還是搞不清楚為何劉子和的妻子李氏會突然懸梁自盡。

搞不清楚其實對這一傢人來說根本不重要。

這李氏自從嫁給劉子和,一直都不得這一傢子的喜歡,整日被呼來喝去,沒有一點地位,連個下人都不如。

李氏性情軟弱,一向逆來順受,這兩年一直這樣過來瞭,今日無緣無故為何突然自盡瞭呢?

劉子和雖然有些疑惑,卻並不心疼,也不覺得死瞭老婆是個多大的事情。

眼下有樁他認為更重要的事情要向父親趕快說明。

劉子和唯唯諾諾開口隻一句:“那葛小大是我叫人毒死的。”

面對劉錫同難以置信加上憤怒之極的表情,劉子和索性竄出門去,不知躲去瞭哪裡,將這一副爛攤子丟給瞭爹娘。

劉太太推瞭一把劉錫同:“咱兒子殺瞭人,這可怎麼辦?你快想個法子。”

劉錫同回過頭瞪著劉太太,看她一向強勢的面容,又想到自己在傢中的地位,嘴唇哆嗦著將罵聲咽瞭回去,半天才吐出一句:

“殺人按律是要砍頭的!”

“你敢!”劉太太一聲厲喝,劉錫同不自覺的一陣哆嗦。

“我就這一個寶貝兒子,誰敢動他一根汗毛,老娘和他拼命。”

劉錫同向著門前快走幾步,將門掩上,連聲道:“夫人禁聲!小心墻外有耳。”

又道:“快叫人把那個小祖宗找回來,我要問清到底怎麼回事,才好想個主意。”

劉太太道:“你也不用問兒子,剛才他已經將事情原原本本的都向我說瞭。”

於是將劉子和如何看上小白菜,又如何割舍不開,到如今夥同錢寶生下毒害瞭小白菜丈夫葛小大的事情,在李氏的屍體旁細細的向劉錫同講瞭一遍。

又道:“別的我不管,我隻要我兒子無事。我花錢為你買這個官,你要是這事也辦不好,老娘花那麼多錢還有什麼用?”

劉錫同連連嘆息搖頭:“夫人莫急,夫人莫急,容我好好想想;好在還沒用刑,那小白菜還沒招供。”

劉太太甩下一句:“最多讓你花些銀子,我兒子卻不能有事。”

說罷出門去瞭。

留下劉錫同七上八下愁容不展。

大清刑律嚴酷,命案協查甚嚴,他一個小小的知縣隻有查案的權限,卻沒有判決的權限,一旦事情敗露,他這個小小的七品官不但烏紗要掉,隻怕腦袋也要搬傢。


卻說大堂上所有人見縣太爺跑到後衙去瞭,一群人面面相覷,等瞭半響也不見縣太爺回來。

師爺何春芳見狀,吩咐退堂,先將犯人押回牢裡,容後再審。

衙役人犯散瞭,何春芳獨自進入後衙,見劉錫同面對著劉子和妻子李氏的屍體發呆,忙上前相問。

劉錫同抬頭見是師爺,頓時眼睛一亮,一把將他抓住:“何師爺,老爺我一向待你如何?”

何春芳愣住瞭:“老爺何出此言?小的承蒙老爺賞識,一向有心圖報。”

劉錫同道:“既是如此,師爺卻要救我一救。若是成功,寧願許你兩千塊銀錢相謝。”

晚晴時節,各級官吏身旁的師爺倒有一大半都來自與紹興;

這何春芳同樣是紹興人,深有道行,並且一向見錢眼開,見劉錫同開口就是兩千,心中也是樂開瞭花,還以為劉錫同為兒媳上吊自盡的事情相;連忙道:“老爺不必憂心,這事情隻需我去囑咐仵作一聲,定然將此事辦的妥妥當當。”

劉錫同搖搖頭:“不是此事。”

猶豫瞭一下問道:“你可知今日堂上審理的毒殺葛小大案子,與他妻子小白菜的有奸情的是誰?”

何春芳搖搖頭,一臉迷茫,不知劉錫同放著眼前的人命不管,為何又扯到瞭案子上。

“是子和!”劉錫同嘆瞭口氣。

何春芳接連眨瞭一陣眼睛,這樣奇妙的事情就算他經歷頗多,卻也從未見識過。

縣太爺審案,竟然險些審出自己的兒子!

不過片刻,何春芳醒過神來,還未說話,劉錫同又道:“師爺快快想個妙方,救下子和才好。老爺我年近五十,隻有這一子…”

何春芳安慰兩句,站在一旁沉思一陣才道:“這樁案子非同小可,一個不慎便會滿城風雨。眼下之計,先要將所有細枝末節全都掌握清楚,才好設法挽回。”

又道:“老爺,不是我說,您既是知道是衙內做壞瞭事情,前幾日就不該立瞭這樁案子;當初索性說理由不足,直接將那告狀之人趕走,也就沒有今日之事瞭。”

劉錫同嘆道:“這個孽障做下這事,卻還有心往杭州遊玩,今日才回來,我也是剛剛知道,不然哪裡會接他狀紙?”

兩人又說瞭兩句,何春芳匆匆去瞭大牢,先後見瞭原告葛文卿和被告小白菜詳細詢問一番,回來又溫言細語的和劉子和談論瞭半天。


不說這個師爺到底能不能想到一個可以讓劉子和脫罪的妙計,隻說這個雖然自盡死去卻仍然被人冷落的李氏。

原來劉子和這一個多月中間隻回瞭兩次傢,一直在外胡混;

李氏如同守活寡一樣等待,今日聽下人說劉子和從杭州回來瞭,正在上房劉太太那裡;

李氏唯恐被這母子尋個不知禮數的理由刁難,慌忙走來行禮,哪知才走到窗前,就聽裡面劉子和對劉太太說他和小白菜的奸情,以及如何夥同錢寶生將葛小大毒死的事情。

李氏本就膽小,險些昏死過去,跌跌撞撞的回到房裡;

想想這兩年在劉傢過的被嫌棄的生活,又想到以往看的那些戲文:丈夫殺人,滿門抄傢、流放、官賣…

越想越怕,本就沒什麼可留戀的,與其最後落個那樣的結局,不如自己瞭結倒也幹凈。

李氏流瞭半天淚,收拾一番,套上繩索,蹬倒瞭腳凳…


這樁案子剛剛開始就有兩條無辜的生命因此而亡,兩個同樣不被重視的可憐人。

師爺何春芳的確是個有主意的,下一回他的一番操作,將劉子和徹底撇清出來。

要知他有什麼手段,小白菜又會是個什麼樣的結果,明天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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