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英姿颯爽的刺猹少年閏土,為何成年後變得麻木?他和迅哥是少年好友,為何散瞭?

魯迅筆下的機靈的閏土,成年後變得麻木,為什麼?少年閏土和迅哥兒是好朋友,成年後,為何友誼沒瞭?有隔膜瞭?

人啊,走著,走著就變瞭!快樂,沒瞭;活力, 退瞭;眼神,暗瞭。

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閏土,一個機靈活潑,開朗勇敢的少年。隨著時間的推移,生活的煎熬,那個可愛的少年消失瞭,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麻木的中年人。

午夜夢回,中年人的腦海中應該還有這樣一個畫面:

“ 深藍的天空中掛著一輪金黃的圓月…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年,項帶銀圈,手捏一柄鋼叉,向一匹猹盡力地刺去。那猹卻將身一扭,反從他的胯下逃走瞭。 這少年便是閏土。”

少年閏土雖然物質貧窮,但是精神上是快樂的,他是大自然的孩子。他“心裡有無窮無盡的稀奇的事”,會雪天捕鳥,夏天海邊撿貝殼,西瓜地裡叉偷瓜的猹……

那時候的閏土比迅哥兒快樂。迅哥向往閏土的生活。

父母庇護下的孩子是幸福的,眼神是快活的。

那時候的閏土“紫色的圓臉,頭戴一頂小氈帽,頸上套一個明晃晃的銀項圈”,十分可愛。

閏土在父母的呵護下健康長大,他沒有煩惱,沒有悲傷,吃一頓飽飯就感到幸福。

獨自面對生活的煎熬,活力退瞭,眼神暗瞭。

父母在,人生尚有來處,父母去,隻剩歸途。

閏土的父母去瞭,閏土變成瞭父親。他開始獨當一面,為兒女遮風擋雨。

他父親曾經遇到的一切煩惱,苦楚,他再次經歷。

二十多年後,閏土“先前的紫色的圓臉,已經變作灰黃,而且加上瞭很深的皺紋;眼睛也像他父親一樣,周圍都腫得通紅……他頭上是一頂破氈帽,身上隻一件極薄的棉衣,渾身瑟縮著;手裡提著一個紙包和一支長煙管……”那個機靈的少年閏土死瞭,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木訥,麻木的中年男人。

"多子,饑荒苛稅,兵匪官紳,都苦得他像一個木偶人瞭”!被苦難艱辛的生活搓磨久瞭,是個人都容易麻木!昔日的機靈的少年,追風小子,被搓磨得如此麻木瞭。

此時的閏土,就像他的手,再也不是迅哥兒所記得的紅活圓實的手,變得又粗又笨而且開裂,像是松樹皮瞭!

人啊,走著,走著,就散瞭

少年閏土和迅哥兒有著很深的友誼。他們彼此給瞭對方沒有的東西。

友誼大抵如此,彼此交換,或是精神上的,或是物質上的。所謂的君子之交淡如水是癡人說夢。能交往,是因為他們彼此的精神層面是契合的,是能互相慰藉,互相寬慰,互相幫助。

沒有互相利用價值,友誼是不存在的。詩詞唱和,也是彼此的詩詞水平不相上下,如果一個農民和一個詩人,是不能成為朋友的,也不會有什麼君子之交。

當年“閏土的心裡有無窮無盡的稀奇的事”,都是迅哥兒往常的朋友所不知道的。閏土能給迅哥兒帶來新鮮的,好玩的故事,令迅哥兒好奇,心向往之。

二十多年後,迅哥兒功成名就,大有衣錦還鄉之態,他要離開老傢瞭,要去廣闊的天地裡大展宏圖。

閏土就是一個貧苦農民,他不能給迅哥兒任何精神層面上新鮮感。他們受教育程度不同,思想觀念也不同,閏土已經沒有和迅哥兒當朋友的資本瞭。他們再也沒有共同語言瞭……

閏土見到迅哥兒後,“他站住瞭,臉上現出歡喜和淒涼的神情;動著嘴唇,卻沒有作聲。他的態度終於恭敬起來瞭,分明地叫道:“老爺!”……”

一句“老爺!”切斷瞭閏土和迅哥兒的友誼!他們中間有瞭厚厚的看不見,摸不著的隔膜……

雖然迅哥同情閏土,但是他明白他們倆再也回不到從前瞭。他能做的,隻是把不必搬走的東西,盡可以送他。

潤楊年少時,也有摯友,可是兜兜轉轉之後,我們已經是兩個層次的人瞭。曾經的友誼,隻是停留在曾經!

人啊,走著,走著,就散瞭,閏土和迅哥還是散瞭……

還好,迅哥還記得閏土,為他寫一篇文,讓我們知道,閏土曾經是那麼靈動勇敢的小孩。

若沒有迅哥兒,誰都不會相信麻木的,木訥的,遲鈍的閏土竟然是一個追風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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